清荷正在公共澡堂里给二月洗澡……母女俩洗澡时间比澡堂开放的时间，早两个小时。她每天掐着点，等澡堂的热水烧好了，就带孩子去洗澡。婆婆有澡堂的钥匙。
北方冬天风沙大，有时有沙尘暴。有时，空气中还有雾霾。清荷一直有洁癖。即使在北京的生活条件不如家乡，她也坚持每天洗澡。
沙尘暴时的情景单位的公共澡堂不大，大约有50平米，男女分开。澡堂里的水龙头是固定在墙壁上的。人们洗澡不那么自由自在。
清荷第一次带孩子在澡堂洗澡的时候，正好遇见单位里几十个读研的新生。一下子几十个陌生人涌入澡堂，把澡堂挤得满满当当的。二月被挤哭了！
年轻的姑娘们迅速抢水龙头，根本不会礼让一个小孩。好在清荷婆婆知道消息，立刻来接孙女。刚洗好的二月被奶奶抱着“杀出重围”，到穿戴室。
清荷给孩子穿戴好，让婆婆带回家，再返回澡堂排队洗澡。她排队排得怀疑人生。从此以后，她就提前去澡堂，生怕遇见大部队——住宿舍的学生。
此刻，清荷给二月清洗头发。她一边给孩子清洗，一边给孩子唱洗澡歌:“我爱洗澡，皮肤好好，美人鱼想逃跑……”宝宝不爱洗头，听着儿歌比较开心。
“你还挺讲究——给孩子用儿童洗发水，儿童沐浴露。现在的小孩真幸福。以前，小孩子没有专门的洗浴用品……”一个熟人也提前来洗澡。这个熟人是清荷婆婆的上级。她不知如何应酬，给孩子洗完澡就告辞了。
几年前，雾霾天的情景晚上9:00，二月睡觉了。清荷交代了婆婆看孩子，又带着换洗的衣服前往澡堂。澡堂里的人不多了，有认识的，也有不认识的。其中有位老太太，白发苍苍，行动缓慢，看起来有80多岁的样子。
清荷挑了一个距离别人最远的水龙头，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放松感……不一会儿，其他人都离开了。
清荷看着老太太，与老人保持着距离。澡堂里就她们两个人，她怕老人滑倒了。她想等老人洗好再离开。因此，这次洗澡，她用时格外长。
清荷洗好澡，愉快地推开大门，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。她发现:婆婆穿着厚羽绒，围着长围巾，戴着厚帽子，正打算出门。“你怎么洗怎么久？我还以为你血压低，洗澡洗晕了，正打算去找你。孩子一个人在家睡觉，我又不放心。你真让我纠结！”婆婆一见到她就责怪地说。
商场的玉镯清荷感受到了婆婆的担心和关心，心里有点暖。她能原谅婆婆几次不讲理了。婆婆也是人，有优点，也有缺点。婆媳能互相关心，那才是真正的家人。
距离上次婆媳闹不愉快，已经几天了。清荷买了年前回家的动车票。她脾气不好，受不得婆婆的气，但她也能轻易地感受到婆婆的好意。
清荷主动约婆婆，修复婆媳关系。她温柔地说:“妈，我两周后就回福建了。这个周末，我们一起去海淀公园散步吧！不用花钱，我们可以走走看看！”
清荷婆婆立刻脱了外出的服饰，改穿家居服。北方冬天，室内外温差巨大——室内有暖气，温暖如春。室外北风呼呼，天寒地冻。人们穿室外的衣物在室内，不到几分钟，就能热得直冒汗。
清荷婆婆也柔声回复:“好！周末，我们一起去海淀公园走走。”她打开一个布包，拿出了三个玉镯，接着说:“这个玉镯给你，另外两个玉镯给二月，等她长大了佩戴。”
清荷笑着道谢！
